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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天子大怒,豪强遭殃!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天子大怒,豪强遭殃! (第2/2页)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在御前奏事,也就不敢不回答皇帝的每一句问话,哪怕皇帝是带着情绪在问一些话,也就如实着自己闽地豪族的真实心疼。
  
  “因为他们知道陛下您不会屠掠闽地,但野蛮的西夷人是真的会!”
  
  “另外,如果能因此让朝廷一点东莱金矿之利也拿不到,自然也是他们乐见其成的事,他们没谁会因为自己吃得太多而歉疚的,只有厌不足!”
  
  林达回道。
  
  朱厚熜淡淡一笑:“你倒是回答的实诚!”
  
  林达微微一怔,暗想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了?
  
  接着。
  
  朱厚熜又问着林达:“一年七万两黄金,七万多斤黄铜的产出,你可知道除了令翁,中外具体都有哪些人在背着私吞这笔财富?”
  
  “锦衣卫都指挥使章杰。”
  
  秦文当场脸色大变。
  
  陆松也一样,忙看向了朱厚熜。
  
  “记录在案!”
  
  朱厚熜这时倒只是镇定的吩咐了一声。
  
  朱厚熜虽说把负责值守宫廷的锦衣卫中,与外朝有勾结的下层官校清理了一遍,但上层的锦衣卫官倒是没有清理。
  
  毕竟上层的都是弘治、正德两朝对弘治、正德有功的旧人,朱厚熜要处置,也得讲究个名正言顺,不然不能服众。
  
  所以,朱厚熜对这些人只是明升暗降,让他们官位更高,但不掌实权。
  
  章杰就是其中之一,原只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他,就被朱厚熜推恩升为了锦衣卫带俸都指挥使,但不挂实职,而实际掌锦衣卫事的锦衣卫则成了锦衣卫指挥使王京。
  
  秦文这里提笔躬身称是,随后就神情凝重地案状上写下了章杰的名字。
  
  这是在正德朝与他干爹魏彬、乃至和他关系都不错的锦衣卫官员。
  
  但秦文现在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他相信林达不会平白诬陷一个锦衣卫都指挥使。
  
  朱厚熜又问林达:“还有吗?”
  
  “还有!”
  
  “讲!”
  
  林达则先跪了下来:“学生讲之前,还请陛下不要动怒,不要治学生的罪,学生只是实话实说,不敢欺君!”
  
  “朕晓得,不会治罪于你。”
  
  朱厚熜回道。
  
  林达道:“有当朝尚书。”
  
  朱厚熜颔首。
  
  林达又道:“还有当朝大学士。”
  
  啪!
  
  秦文大吃一惊,手中的笔也掉落在地上。
  
  林达也不由得把头埋得更低。
  
  秦文看向了朱厚熜:“皇爷,要不。”
  
  朱厚熜挥手,没让秦文再说,只沉着脸看向林达:“尚书是谁,大学士是谁!”
  
  “尚书是户部尚书邓璋。”
  
  “大学士……大学士,陛下,学生真的要说吗?”
  
  林达反问起朱厚熜来。
  
  因为这个人的确不是他敢轻易说的,他父亲在他走之前也叮嘱过,说天子也不一定愿意知道这个大学士是谁,所以要他再三确认后再说出口。
  
  朱厚熜沉默了一会儿。
  
  如今朝中的大学士有毛纪、费宏、杨一清。
  
  虽然毛纪跟他不是一条心,但他相信毛纪没这个胆子。
  
  反倒是费宏和杨一清更有可能。
  
  毕竟这两人都有些不好的传闻出现过,也更有胆魄,前者有在乡不检的说法,后者有勾结内宦的说法,但也有另外一种说辞,那就是前者是因为宁王恨其不助自己而使盗坏其名声,后者是因为要除刘瑾。
  
  总之,这要看从什么角度什么立场来看。
  
  而能混到了这个位置的人,的确也不可能真是什么绝对的好人。
  
  朱厚熜也没那么单纯,自然也就没有对此感到意外。
  
  但也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人都是能臣,如今也是为朱厚熜主持内阁大局的重要阁臣,比首辅毛纪有担当,又不像石珤那样迂腐。
  
  所以,在朱厚熜看来,这或许也是这林达不敢轻易说出口的原因。
  
  毕竟这两个大学士哪怕有一个涉及到这里面的案子,他这个皇帝也不好收场,如此,还不如不知道。
  
  但朱厚熜想了想,还是决定知道,因为无论如何不能自己骗自己,真的逼着自己相信自己重用的大臣都是纯洁的小白兔。
  
  而且,有时候掌握到他们一些把柄,还能更易操控。
  
  为此。
  
  朱厚熜沉声言道:“说!”
  
  “大学士费宏。”
  
  “还有吗?”
  
  “太傅杨廷和。”
  
  ……
  
  关于费宏与邓璋受贿行贿见于《明世宗实录》卷六十三。
  
  原文记载是:壬戌,詹事府詹事桂萼、张璁奏讦大学士费宏,实受陈九川所盗贡玉,又尝纳邓璋彭夔之贿,及居乡不法事。宏上自辨:以为九川之玉已奉明旨处分,可以勿论;若邓璋总制,实由九卿会推起用,而其馈玉,乃在一年之前,璋不能预知臣不能专主也!彭夔循谨廉平年力可用,第以科场与御史争席致招谗毁,故臣与同官公议,拟留,非为私也!桂萼等所以攻臣者,缘近日选取庶吉士,例有教书官二员,而二人皆不得,与故有憾于臣,乃遂陷臣以赃罪不已甚乎!夫萼璁之挟私而攻臣者屡矣!不得为经筵讲官则攻臣,不得与修献考实录则攻臣,不得为两京考试官则攻臣,今不得与教书则又攻臣,臣多病无才岂能复与新进争胜,久履危机?但恨皇考实录未成,臣之心迹未白,所为恋恋阙庭者为此耳!萼璁又诬及臣先茔被发从兄受祸,皆以为居乡不检所致!不知此皆逆濠欲复护卫,恚臣沮议,阴嗾乡人为之惟?陛下怜察!上曰卿所奏事情业已处分明白,不必深辩,宜即出视事以副重托。
  
  根据这段记载,费宏应该是自己承认自己有受贿,只是怪桂萼张璁旧事重提,是因为他不给这二人参与经筵和修实录以及为翰林教官的机会。可见,费宏的确有没那么清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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