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秦晋争锋,折戟襄阳 183:反间计叔侄自乱,假书信入木三分 (第1/2页)
车胤一走,三日之间,杳无音信,等着朝廷赏赐九锡、禅让皇位的桓济心中犯起了琢磨,等到晚间,四叔桓秘率众将入帐。
众人到齐,少主桓济对众将言道:“车胤回禀太后,已经三日,因何迟迟不赐九锡?”
军师郗超猜想一番,说道:“车胤素来直言敢谏,莫不是直言相谏,触怒了褚太后,被朝廷拿了吧。”
“褚太后已病重,哪还有气力,训斥大臣?”桓济疑惑道。
众人一头雾水,郗超说道:“太后病重这都几个月了,老帅都归天了,她还病重,谁又晓得是真病假病!”
“啊?”桓济大惊,言道:“莫非褚太后就想拖延,拖到家父归天。”
一席话听得众人豁然醒悟,四叔桓秘道:“贤侄勿忧,若是言而无信,我与老五,一同起兵,打进京师,夺了皇位,拥戴你登基。”
此时的桓济已经世袭了大司马,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被耍,朝廷三番五次,只说不做,迟迟没赐予九锡,使得桓济早已没有耐心等待下去。桓济道:“即刻点齐人马,兵分四路,赶赴京城,将建康四面合围,若是朝廷再推三阻四,本帅便杀进显阳殿,废掉司马曜。”
主事王珣道:“大司马三思,夺取皇位,不可操之过急。”
其余众人也觉得太过鲁莽,可桓济对皇位朝思暮想,日夜难眠,早已顾不得那么多,便传令人马,即刻前往建康,逼宫让位。真可谓:
一世威名今负恩,黄袍欲及早加尊。
从来俊杰多豪志,总是刀兵变乾坤。
桓济叛军从姑熟大营,马不停蹄,直奔京师建康,把建康城围的水泄不通。京城紧闭城门,一场强夺皇位的战事,一触即发。朝廷面对桓济,措手不及。在尚书房当值的正是吏部尚书谢安,谢安派人去请朝中官员入朝商议对策,正在等待之时,桓济已经遣使进了城。
桓济派的使者,仍是前番入宫的主事王珣,见了王珣,谢安神态镇定,分寸不乱。谢安问道:“桓济已世袭南郡公,为何还要兵临城下,剑指京师?”
王珣道:“太后抚慰懿旨,说的明白,赐大司马九旒鸾辂、黄屋左纛,此乃九锡。如今桓济世袭大司马,也当世袭九锡。”
谢安道:“先生可知,九锡只说赠与桓温,可未让桓济世袭九锡。”
“桓济等得焦虑,其四叔桓秘、五叔桓冲皆已扎营京师周边。若再不赐九锡,只恐桓济率兵哗变,攻入京师,强取皇位。”
“唉...”谢安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只可惜太后也卧病在床,神志不清,又能奈何?”
“尚书大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大晋天下,交于奸臣之手?”
一听这话,谢安大惊,暗想这王珣是桓济使者,究竟在替谁说话,便问道:“先生乃桓济主事,为何说桓济是奸臣?”
“王某乃大晋忠良,只做晋臣,不做桓臣,谢尚书再若拖延,只恐桓济造反!”
谢安道:“先生肺腑之言,令人敬佩,可是京师只有数千羽林卫,难挡桓家十万大军。”
王珣道:“尚书可知,桓温遗言,桓济只世袭官爵,虎符交于五弟桓冲,叔侄分权,多有间隙,若能离间,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哦?”谢安听罢,惊讶的站起身来,深施一礼:“若非先生告知,只恐误了大事。”
王珣作揖道:“我本忠良,岂容桓氏篡权夺位,请尚书大人以非常之策,设法剿灭奸贼,匡正朝纲。”
谢安道:“既然桓冲、桓济叔侄不和,我已有计。”
......
少时,几个主要大臣王彪之、谢安、车胤、王献之也相继赶到,一起来到崇德宫,此时褚蒜子正为桓济要挟索要九锡之事焦虑,来回踱步。
十一岁的小皇帝低着头站在一旁,一脸茫然的望着太后褚蒜子。王彪之奏道:“太后,桓济屯兵北门,桓冲屯兵西门,桓秘屯兵南门,情势危急,篡位只在旦夕。”
“万没想到,耗死桓温,桓济更狠,篡位之心,如此心切,诸位卿家,有何良策?”
谢安奏道:“老臣以为,紧要关头,可用反间计。”
“反间计?如何反间?”褚蒜子问。
谢安拿出一道奏疏,说道:“桓济已派王珣上奏请赐九锡,何不请人临摹桓济字迹,写一封与桓秘合谋杀叔之信,再错送桓冲营中,激怒桓冲,桓冲持行军虎符,倒戈易如反掌。”
“桓冲能信么?”
谢安道:“桓冲武将出身,有勇无谋,性情秉直,必然中计。”
“此计甚妙,”褚蒜子微微点头,从桌案上拿起桓济请赐九锡的奏疏,一看桓济这把字,写得工工整整,褚蒜子眉间又疑云重起,问道:“桓济字迹,倍加工整,谁又临摹得了?”
谢安微微一笑,说道:“临摹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非王献之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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