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六伐中原,智除奸佞 174:围城打援平寿春,斩首传示诏桓温 (第2/2页)
上万将士拥挤河中,从水中逃散,没想到水是越走越深,诸多兵士拥挤到深水之中,尸沉水底。真可谓:
沙颍河中枕沉沙,两岸截兵多箭叉。
深水无津如地陷,清流激荡若流霞。
一番争逐,张蚝、王鉴二将损兵甚多,饮恨沙颍河,只率少数兵马得以夺岸逃走,两岸枕尸无数,死伤惨重。
到了晚间,桓石虔、夏侯澄、竺瑶三将得胜归营,纷纷向大都督桓豁请功,桓豁早已备好酒饭,酒水斟满,桓豁道:“诸位将军,劳苦功高,一日之中,便破秦军万人,先敬诸位。”
一盏酒饮下,竺瑶道:“围城打援,秦军已败,孤城而已,不如把袁瑾等人,活活困死。”
夏侯澄也道:“我等围住寿春,以逸待劳,让袁瑾、朱辅坐以待毙,何乐不为。”
众人纷纷称是,都赞成困死袁瑾。桓豁道:“方才大司马致信,庾希已命其四叔庾条,屯兵天王山,将有恶战,催我速破寿春,以助声威。”
竺瑶问道:“那都督之意,几时攻城?”
“今晚酒足饭饱,明日一早,起兵攻城!”
到了次日天明,桓豁督率各营,将寿春团团围住,起兵攻城,战鼓擂动,桓豁、桓石虔、夏侯澄、竺瑶等将,各领兵马,杀向孤城,云梯架起,箭弩齐射,荆州兵马大举猛攻。
城头之上,滚木雷石,接连抛下,杀声震天,片甲纷飞,登城将士络绎不绝,寿春城头岌岌可危。守将朱辅遍身血渍,手持宝剑,跑回帅府,面见袁瑾。
朱辅作揖道:“桓豁发兵攻城,四面合围,恐大势已去,请少主公乔装突围。”
“秦国援兵何在?”
朱辅道:“秦国援兵,此时不来,已无指望,还是尽早突围才是。”
“父兄皆死,留我一人何用?取纸笔来!”
朱辅道:“少主公还犹豫何事?”
袁瑾道:“我虽无父兄之武略,尤愿执笔骂温,赴死而已,有何惧哉!”旁边有人端来纸笔,十几岁的袁瑾从容提笔,挥毫写道:
生年未两旬,今亡谢诸君。奸臣尤当道,忠义似浮云。
乱世谁无死,何须系战裙?愿随父兄去,不忍独沾巾。
袁瑾道:“请将军上绑,愿往黄泉。”
大堂之上,袁瑾、朱辅等人相继被俘,押送京师问罪。桓豁收复寿春,捷报飞传。
......
捷报送至京师,病情反复不定的简文帝司马昱,正与褚太后商谈眼前的战局,王彪之、谢安、车胤等人陪同一旁。
众人人看了奏报,简文帝道:“前番京城有五斗米作乱,驻守京口的桓秘,回援建康,京口已被庾希占据,那庾希当年也是江东才俊,不知桓温能否胜他?”
褚蒜子道:“桓豁已在寿春平定袁真父子,如今桓温可与庾氏叔侄正当决战。”
“唉......”简文帝叹道:“可是桓温请奏,索要袁瑾、朱辅首级,袁氏父子实属冤情,朕不知当斩不当斩?”
褚蒜子道:“桓温兵马有十万之众,庾希叛军,不过一万,天壤之别,无须多虑。但不送二人首级,桓温必然拖延战事。”
“朕一生以德立身,怎好因桓温嫁祸,冤杀袁瑾?”
褚太后皱了皱眉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庾希叛军就在京口,近在咫尺,迫在眉睫,万不可拖延,贻误良机。庾希与桓温相比,庾希可是要复辟旧主,反心胜过桓温。请陛下速斩袁瑾、朱辅,呈送首级,促桓温安心迎战。”
简文帝当了半辈子老好人,从没冤枉过好人,事到如今不得已,才答应斩首袁瑾、朱辅,鼓励桓温开战。
这时,简文帝的秘书郎王献之快步走进宫中,拱手奏道:“启奏陛下,前敌来报,桓温率大军已过长江,在南岸与桓秘会和;庾希叛军,驻扎天王山,即将开战。”
“天王山?”
简文帝不由得想起,在京口和建康之间却有一座天王山。两军交战之地,距离建康已是近在咫尺。褚太后道:“庾希足智多谋,又有老将庾条相助,叔侄呼应,当派一能臣,赶赴军前,出谋划策,相助桓温。”
简文帝点点头,环视在场众臣,唯有中书侍郎车胤,不仅谋略过人,又得桓温信赖。简文帝道:“车侍郎即刻赶往天王山下,诏谕桓温务必平定叛军,不得有误。”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