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女主出世,收复西蜀 7:皇后嫉美逐佳人,兰台修学识桓豁 (第2/2页)
又有一个秀女问道:“多大的屁股,才算的凤臀?”
“脱裤子如何,选不上便好。”褚蒜子反倒不屑一顾起来。
“你已落选,为何得意?”又有秀女问。
褚蒜子说道:“入宫非我意,落选亦无妨。”
说罢,褚蒜子便离开院子,众秀女私议道:“头一个进去,头一个出来,想必没长凤臀。”众人嬉笑不止,评头论足,笑话榜首之人竟然落选。
远远站在房檐下的庾亮一看褚蒜子早早淘汰,也放下心来。褚蒜子一脸沮丧,虽不指望去做妃子,但是因没长凤臀,被淘汰下来,心里也有几分窝火。真可谓:
选妃看臀不看美,难料宫廷恩怨深。千载皇家多遗泪,百年帝业苦沉吟。
刀光未闪总啼血,剑刃不磨也刺心。司马山河谁得驻,飘摇百世有浮沉。
回到府上,谢夫人、谢尚听说今日落选之事,倍觉蹊跷,谢夫人道:“我家蒜子,若论才貌,两轮已决高下,为何偏偏出了这般岔子。”
谢尚道:“宫中选秀,品鉴女流,从未听说有察看凤臀之说。”
“今日当着众人之面,说我未长凤臀,真是羞死了。本来便不想入宫,鉴下来更好,省得入宫,反而没了自在。”褚蒜子道。
谢夫人道:“既然皇家高攀不上,他大舅还是再寻门第高的人家,早定门婚事。”
褚蒜子反问道:“为何还要寻门第,让人评头论足,羞死人了。”
“你这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总不能整日跟你小舅舅到处玩乐。”
.....
褚蒜子下了车辇,说道:“听说此间一棵古杏,堂舅平日在此树下,吟诗读书,快去寻来。”
司马勋带着几个随从,四下相望,果然一棵杏树,枝繁叶茂,蜿蜒探出,罩下一片阴凉。树下有两人盘坐,一个光头僧人,身形略胖,手攀念珠,黄土布的僧衣,鹤眉鱼目,圆鼻海口,粗短脖子,说话慢条斯理。
对面坐的便是谢安,褚蒜子跑到近前,刚要喊小舅舅,又憋了回去,当着一个和尚面,恭恭敬敬拱手道:“安石先生,树下论经,为何不叫同窗,一起听讲。”
“我与高僧论经,你这丫头,又来添乱,还不快见过支遁师傅。”
褚蒜子躬身合掌:“小女褚蒜子,见过师傅。”
支遁还礼道:“未曾想安石先生,还有这般标致的师妹,只可惜与先生,不甚相配。”
“蒜子不可无礼,支遁师傅乃大德高僧,你休要胡言。”
“我……”
谢安道:“蒜子在此候着,我与师傅还有话说。”
谢安把褚蒜子晒到一旁,与支遁回到树下,谢安道:“师傅莫要见怪,她非我师妹,而是堂姐之女,说话甚无分寸。”
“我这外甥女,若真如师傅所说,那可先要谢过师傅。”
闲聊少时,谢安见褚蒜子不走,又走过来劝道:“今日我与几位公子修学,实在无暇顾及蒜子,还是让司马将军送你回去。”
“不去不去,就要和小舅舅一起修学。”
谢安道:“方才支遁师傅说了,蒜子面相非凡,将来必有大贵,此番堂姐进京,正要为你寻个婆家,必有富贵降临。”
“给我寻婆家,蒜子非小舅舅不嫁!五岁那年,我与小舅舅已私定终身,为何今日变卦?”
谢安笑着劝慰道:“童年之时,过家家嬉闹,童言无忌,岂可当真?”
“大丈夫在世,一言九鼎,小舅舅若不娶我,我便孤守此生。”
“蒜子读过圣贤书,应知大礼,舅舅与外甥女,伦理不和,又是近亲,不可任性……”
话音未落,只见又有几匹马来到兰台,为首又来一位公子,此人健步洒脱,面如温玉,眉弓修长,眼若丹凤,细长鼻梁,薄唇无须,年纪十七八岁,内着白衫,外罩白开敞,玉树临风,光姿照人,长得七分男儿骨,三分女人貌,此人便是辅国将军桓温之弟桓豁。桓豁道:“安石兄雅兴,今日修学,竟有佳人相随。”
“此乃外甥女褚蒜子,受堂姐之托,带她京城游玩而已。”
桓豁拱手施礼道:“原来如此,敢问褚小姐年方几何?”
褚蒜子剜了一眼,知道谢安故意撇开自己,丝毫不搭话桓豁,猛地扯断几片杏树叶,对司马勋道:“司马将军,备车回府。”虽说褚蒜子无礼相待,桓豁却张望背影,久久难忘,几声鞭响,褚蒜子乘马车不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