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自作自受 (第2/2页)
楚亦心十分坦然的应下,徐士凿虽未曾言语,却拦下了徐夫人的丫鬟,反而将伺候自己的丫鬟叫过去搜身。
越是搜查,徐夫人的脸色越是难看。
楚亦心的身上除了一个绣有荷花的巴掌大荷包,空无一物,且那荷包徐士凿立即让医婆与府中的大夫验了,找不出丝毫端倪。
“搜完了?”楚亦心反问一句,旋即看向了陈言润,陈言润便站了出来,身为学生见徐士凿这般的朝官,需行学生礼,行完礼,陈言润便将钱袋朝着医婆递过去,楚亦心便补充道:“幸好没忘记这个徐家赏赐的钱袋,也当好好查查,是否有问题才是。”
徐士凿为官多年,自然听得出楚亦心的言下之意,他沉着脸让医婆瞧了,医婆早已闻到浓烈的麝香气味,与其余大夫一阵低声交流,便将此事告知了徐士凿。
徐家赏赐的钱袋,竟有麝香。
暗害文姨娘并非楚亦心,而是府中那些嫉恨着文姨娘腹中孩子的恶人。
徐夫人不知大夫说了什么,却能够猜出个完整,于是刻意冷哼一声,便道:“你说是徐家的,便是徐家的了?若那阿猫阿狗路上捡了个钱袋,也能说是徐家的了。何况,这钱袋如何佐证你未曾在饭菜中下毒?”
话音落下,似是为了反驳徐夫人的话,缓过来的文姨娘撑着用虚弱的声音接口道:“爷……莫要冤枉了……楚厨娘……奴今日没胃口……便一口未动……”
原本嚣张跋扈,似乎要将楚亦心立即收监的徐夫人忽的熄了火,似乎有些语塞与尴尬。
不仅如此,那医婆随之而来的言语,让徐士凿心中的弦一松,亦让徐夫人陷入短暂的癫狂,“回禀老爷,文姨娘那孩子保住了,不过须得服上几日的安胎药。”
“怎么会……怎么可能……”话音未落,徐夫人脸色突变,神情狰狞的上前一把抓住医婆的衣领,声音嘶哑又颤抖,“她不是吃了麝香吗?怎么孩子没掉?你在骗我,定是在骗我,那贱蹄子的野种定然是掉了!”
徐夫人这一瞬的失态,似乎将一切隐晦的东西清楚表述了出来。
楚亦心讽刺一笑,意有所指的道:“徐夫人真是厉害,竟能够凭空猜测出文姨娘是因着吃了麝香,才险些掉了孩子。幸而老天爷护佑,文姨娘腹中的孩子福大命大,也不知日后会有何种造化。”
徐夫人恍若未闻,口中一直喃喃着为何文姨娘腹中的孩子如此命大,看起来失魂落魄。
直到徐士凿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徐夫人方才如梦初醒。
“我……夫君,我不过是一时言语上……”清醒过来后,她急切不已,想要为自己辩解。
徐士凿却目光冰冷,质问道:“你心中我便是如此愚钝好蒙骗?为着多年的夫妻情谊,你便是私下里再任性我也未曾斥责一句,可你今日所作所为……那可是我的骨肉!”
闻言,徐夫人便不管不顾,坐在地上呜咽哭了起来,失了徐家主母的风范,只一个劲儿的责怪徐士凿妾室众多,她得不到丝毫来自丈夫的爱意。
徐家老夫人热闹欢喜的宴席,现如今却变为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陈言润冷着张脸,颇有些心疼的伸手想握住楚亦心的手,却被她轻飘飘躲开,旋即便是满怀歉意的一句,“言润,如今你也逐渐大了,嫂子可不能再与你如此亲近,在外人看来成何体统。”
不仅如此,齐有道的女儿定然十分出色,指不定便和言润极其相配。
到时二人结为夫妻,若是还有这般不知深浅的行径……
楚亦心想到会因着自己影响陈言润与他日后爱妻的关系,先是胸口闷闷一痛,随后便是怎么也无法压住的苦涩。
她急忙转身便往徐家府门而去,陈言润因着被如此直接的拒绝,也未曾阻拦,不过是亦步亦趋跟在楚亦心身后罢了。
二人回了书院,不出一个时辰,得知徐家此时的齐有道便来了。
他面色多有不满,瞧见陈言润便不等对方朝自己行礼,直言道:“言润,今日……你这番表现,让人大失所望!”
因着楚亦心的刻意拉开距离,陈言润本就心情不佳,此时闻言,虽是明白了过来,却不肯低头道:“先生所言,学生愚钝,未能领悟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