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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第 95 章

  95 第 95 章 (第1/2页)
  
  琴无暇要下去照顾染病的百姓,不放心泣月与谢衡之同处一室,确认了几次谢衡之成了傻子,真的不会对泣月造成什么伤害,他才放心走了出去。
  
  虞禾关上窗,问她:“你的嗓子,是几时恢复的?”
  
  泣月听她提起这个,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思索了一会儿才说:“前些时日,魔族的梅芳远围攻了瑶山弟子,这件事前辈听说过吗?”
  
  她似乎是有印象,于是点点头,说:“听人讲他被谢衡之引去瑶山的辖地后,还遭到玉玲琅的暗算,被瑶山弟子除去……”
  
  “是我杀了他。”
  
  泣月的语气里,带着手刃仇人的痛快和自豪。
  
  自落霞山被灭门,她从未感到如此畅快过。
  
  虞禾面上露出些惊讶,毕竟她对泣月的实力了解不多,唯一的印象还是她在三秋竞魁被轻松打败。
  
  而作为琴无暇的未婚妻,除了姿容以外,最让泣月受人讥讽的,是因为她没有如众人所愿一般,坚强地站起来为落霞山报仇。
  
  甚至常有人说,如果死的是她,而不是她兄长,至少悲风泣月双剑还能传下去,不至于就此断绝。
  
  泣月微微报赧地低头,说:“那一次你在乌山断后,就像我哥哥一样,其实我一直觉得哥哥没有死,我经常能听到他跟我说话。”
  
  她抱起自己的剑,抚着其中一柄,说:“哥哥就在这儿。”
  
  虞禾的眼神已经变得迷惑了。
  
  “逃出乌山以后,哥哥跟我说,我已经学会这套剑法了,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虞禾越听,越觉得泣月是有点心理问题。
  
  她记得当初在三秋竞魁,有修士窃窃私语,说泣月神神叨叨,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比划,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没想到是有这么一层原因。
  
  毕竟经受过被灭门的打击,又一直受人欺辱,没变得心理阴暗已经很难得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的哥哥,如今还在这里吗?”
  
  泣月摇摇头:“乌山之后,他出现得越来越少。我去魔域那一回,差一点死在魔族手上,哥哥说,我能保护自己。”
  
  那个时候她浑身都是血,胳膊被撕咬下一大块肉,连控剑都难了,哥哥却不肯再跟她说话,也不像从前一样,操纵着双剑替她驱走伤害她的魔族。后来她总算坚持住,撑到了邽州,被谢衡之捡了条命。
  
  “上一次对战梅芳远,哥哥说他要走了,他说他没有看错人,我能传承这套剑法,也能做得比他更好。”
  
  泣月的目光始终落在剑身上,并没有看虞禾,语气也没有太多的起伏,就像她只是在平和地讲述一个故事。
  
  “杀死梅芳远报完仇,我忽然就能开口说话了,那之后再没有见到哥哥。”
  
  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多余的感受,即便留有魂识,也是无知无觉。虞禾猜想,泣月所说的“哥哥”,是支撑她走过无助岁月的一抹残念,也是让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心魔。等她终于勇敢起来的时候,她的哥哥才会彻底消失。
  
  虞禾叹了口气,想要抬起手拍拍她以示安慰,哪知手才伸出去,在屋里静默得像影子的谢衡之,忽然就起招打了过来。
  
  她连忙用掌风推开泣月,助泣月躲过一击,而后迅速起身挡住谢衡之。
  
  “停手!”
  
  话说完,方才还下手凶狠的人,几乎是迅速地收敛了杀气。
  
  谢衡之在虞禾面前站得笔直,湿润的发丝贴在颊边,显得他安静而无害。
  
  泣月心有余悸地后退了几步,白着脸一言不发,门外传来慌乱的脚步,虞禾连忙将谢衡之掩到自己身后。
  
  琴无暇猛地推开房门,见到完好无损的泣月,这才松了口气,然而察觉到她面上的惊惶,立刻上前拉着泣月往外走。
  
  泣月无奈回头说:“我还要照顾百姓,前辈先在此处歇息,你的事我很快就去办。”
  
  门吱呀一声又合上了,虞禾将的谢衡之按在凳子上,干看着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方才只顾着与人说话,竟也忘了帮他把衣裳弄干。
  
  她抬手使了一个术法,在灵力的作用下,他的身上很快开始缓缓冒出白气。而他依然呆坐着不动,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谢衡之不笑的时候,虽然不至于像鹤道望一样阴沉,浑身上下透露着拒人千里的冷酷,但也称不上什么亲近。
  
  他的锋芒吸引人,却也伤人,远远地仰望就好,不适合走得太近。
  
  等谢衡之身上的衣物变得干燥,虞禾扯了扯他的头发,小声道:“谢衡之?”
  
  他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虞禾一只手臂撑着脑袋,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又鬼使神差地说:“谢筠?”
  
  除了跟着她和杀人以外,什么都不会做的谢衡之,在这一声后,忽然垂下眼,轻轻侧过脑袋,贴在她拽着一缕发丝的手上。
  
  虞禾舒展开手指,他就像狗一样,一只手托住她的手掌,而后脸颊贴着她的掌心,缓慢地蹭了一下。
  
  两颗黑玉似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虞禾僵了一瞬,疑惑道:“谢衡之?你恢复了吗?”
  
  他没有回答,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直到虞禾将手抽回来,他又重新端坐好,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
  
  “谢筠。”她试探地轻唤一声,谢衡之抬起眼看着她,本来略显木然的眼里,似乎又有了光彩。
  
  “原来是喜欢这个名字……”虞禾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谢衡之脑子坏掉以后,对谢筠这个名字的记忆反而最为深刻,还能给出点反应来。
  
  她忽然间有点感慨,这还是他们两人之间,难得不存在落魄草,也不存在强迫与恐惧的共处。
  
  虽然吃下落魄草后,她将许多心事如实告知了谢衡之,却始终没有提起,他离开婆罗山后,她那个时候在想什么。
  
  谢衡之入魔五十年,早就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或许就像泣月一样,她也成了谢衡之的心魔,是他修道路上的一道劫数,等他真正参破,能够破灭执妄的时候,他也能像付须臾一般得道飞升。
  
  但现在的谢衡之,也不知道会不会好起来,或者是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她现在救了谢衡之,已经彻底成了仙门叛徒,无论生死都要和他绑在一起了。
  
  到现在为止,虞禾想到当日在借花之阵中的情形,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脑子一热就冲了上去,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一副要殉情的姿态。
  
  或许是八宝避厄瓶的效用,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保住了她跟谢衡之的最后一口气。让尚善抢在其他聚集的魔物之前救下了他们。
  
  她当时只是想起了以前的谢衡之,这样一个举世无双的剑道天才,合该一生立于顶峰,除魔卫道,受尽世人的赞誉。
  
  就算要死,他也该死于他执着半生的剑道,而不是迎着世人的骂声,在混沌的魔域中黯然陨落。
  
  倘若谢衡之当真是为师清灵走到今日,或许她心中还能少一些愧疚,面对他的死,纵有遗憾,也能够坦然面对,而不是现在这样,站哪一边都觉得自己有错。
  
  既然如此,她不如遂了自己的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至少自在地活过,结局的好坏全看命数。
  
  “你连回炉重造的本事都有,要是能恢复从前,以后还是一心修道更好……”虞禾也不知自己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不知道谢衡之能不能听明白,或者他恢复以后,还会不会记得现在的事。
  
  她就是觉得,谢衡之对她执念那么深,与魔气也脱不开干系,如今这一身魔气没了,一旦清醒过来,应该会理智许多。
  
  就算有情意,也不至于像从前那样极端,趋利避害总是要有一点,或许就能把她给放下了。
  
  “好久以前我还想,你若是修成了心剑,成了千百年来第一位飞升的剑仙,我也算沾了点仙缘……”说到这里,虞禾连连叹气。
  
  谁知道是成了大魔头,让她也跟着遭殃。
  
  “算了。”虞禾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说也是白说,谁知道这脑子还能不能好起来。”
  
  雨水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虞禾走出门去,时不时能听到大堂中的咳嗽声。
  
  她也不敢轻易下楼去帮忙,以免有人无意中靠近了她,谢衡之又要出手伤人,来不及阻止定会铸下大错。
  
  虞禾倚在冷硬的床板上歇息,谢衡之就站在床榻边像个鬼影似地一动不动。
  
  她坐起身无奈地叹口气,拍了拍床板,说:“谢筠,你坐下。”
  
  没有看到谢衡之动作,虞禾悻悻地躺了回去,下一刻又见到他动作缓慢又僵硬,依照她的指令坐在了床板上。
  
  这回连她都忍不住冷笑了。当真不愧是谢衡之,脑子坏了做什么都迟钝,唯独有人靠近她,出手杀人的动作迅速到令人躲闪不急。
  
  半靠在谢衡之身上,虞禾顿时好受了许多。
  
  她想着天火诛魔,听着窗外雨声潺潺,不知不觉间睡去。
  
  而谢衡之低着头,散落的墨发遮住他大半面容,他始终注视着虞禾的发顶。
  
  过了好一会儿,他默不作声挑起虞禾一缕发丝,依照一种本能,手指迟缓地在发丝间穿过。
  
  ——
  
  天明之时,雨已经停了,泣月累了好几日,在药罐旁阖眼歇息,琴无暇守着她没有走动。
  
  屋外又响起脚步声,他隔着薄纱往外看去,来人正是柳汐音与顾微。
  
  见到顾微依旧意气风发的模样,琴无暇几乎是下意识地皱起眉,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不悦。
  
  很快顾微也认出了琴无暇,指着他说:“汐音,人在那儿。”
  
  琴无暇起身,示意泣月正在歇息,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他放轻脚步,朝着楼上走去,招手让他们跟上。
  
  顾微和柳汐音对视一眼,二人谁也没问话,跟着走了上去。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他敲了敲门,没多久听到房内传来一些响动,紧接着一声痛呼后,似乎有人摔倒在地,还小声地骂了几句什么。
  
  柳汐音立刻听出是虞禾的声音,还以为她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惊鸿剑出三寸,风刃已然劈开门闩,三个人迅速进入房间。
  
  “前辈!”柳汐音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眼前的一幕堵了回去。
  
  虞禾被谢衡之扶着艰难地起身,两人始终紧贴在一起,她手忙脚乱地调整姿势,去解开两个人编在一起的头发。
  
  一边解一边尴尬地说:“等一下,我们头发缠住了。”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哪里是缠住了,分明是编了好几根辫子。
  
  大概是这一幕太过荒诞,以至于他们见到虞禾与谢衡之还存活的惊愕都被冲淡了不少。
  
  顾微轻咳一声,贴在柳汐音耳边,悄悄说:“有些趣味,我也给你编几根?”
  
  柳汐音瞪他一眼。“幼稚。”
  
  “你师娘都喜欢,哪里幼稚了?”
  
  两个人的声音虽小,虞禾却听得一清二楚,一口一个幼稚,像是在说她一样。
  
  她羞恼到脸颊微微泛红,气得想去抽谢衡之两巴掌。
  
  谢衡之就僵站着一动不动,低头看着她将一根又一根的辫子拆开。
  
  她忍不住替自己解释道:“这其实是谢衡之干的,他脑袋坏了,成了傻子。”
  
  这话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为了替自己挽尊,把锅甩到谢衡之头上了。
  
  两个人果然不信,都沉默着没有吭声。
  
  虞禾都要无语了,她一觉睡醒,听到敲门声起身就要去开门,谁知道头发会被谢衡之编到一起,害得她一个起身带着他也摔倒在地。
  
  编头发就算了,谁会把两个人的头发编到一起!还编这么多根!是不是脑子有病!
  
  虞禾气得不想看他,解开头发后就将他推到一边去。
  
  柳汐音这才发现谢衡之似乎真有些不对劲,从他们进来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也不曾说过任何一个字。
  
  “师父?”
  
  虞禾没好气道:“他捡回了一条命,但现在成傻子了。”
  
  “好事啊!”顾微脱口而出。
  
  说完意识到不对,他又补充道:“见到前辈没有大碍,是好事。”
  
  柳汐音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下打量着完好的虞禾,将信将疑道:“峰主说过,借花之阵一旦开启,除非像前任掌门一般,在阵法发动之初以身祭阵强行扭转,除此外,阵中人断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前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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