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壹』宴故友作旧谈嬉乐 (第1/2页)
她顿了顿,继续笑吟吟道:“只是终究还是阿罂有趣,于前几月落叶深秋之时,送来一封冬日邀人煮酒观雪的帖子。”
“啧,明明是神机妙算,猜到了你我相见之日必是冬景初肃!”女子着实不满被紫阳真君压一头,出声争辩道。
楚令昭挑眉,想起什么,又问道:“阿罂为何先一步抵达皇城?秦厦的使节呢?”
女子正是秦厦公主,萧罂。
因着少女曾在秦厦西京小住一年,倒也得以与萧罂熟识。
闻言,萧罂不甚高兴地轻哼一声,嗓音倦倦道:“还不是因为我那位好皇兄,整日横竖看不惯我。他大可以坐拥千万佳丽,而我未来却只得拥有驸马一人,事不均平得很……”
她抱怨了两句,望了眼天色,眉目间扬起几许兴致,“不过如今不同,左右他碍不着我,听闻这华序皇城的教坊甚是不错,不知我去了,可有温顺乖巧的美男作陪?”
她一边问着,一边就要拉着楚令昭向外走。
楚令昭刚见面便被她利落地拐走,尚未反应过来要如何作答时,却见那几名原本沉默侍立着的秦厦侍卫拦住了萧罂的去路。
“公主,胄王殿下有命,不允许您随意出入教坊戏班。”侍卫面无表情道。
萧罂面色一冷,“皇兄到底不在这儿,如今终究还是本宫说了算,何时轮得到你们插嘴?”
侍卫们闻言毫无动摇,似是铁了心要拦住她。
楚令昭见他们僵持不下,有几分不解,“宫廷教坊倒是好说,为何戏班子也出入不得?”
萧罂身形一僵,好半天才从某个荼靡纷乱的帷帐间翻出段香艳画面,“……好似是……我有一日醉酒,不过宠幸了几名戏班子当红的伶人,结果不巧被人撞见了……”
楚令昭无言以对。
因着萧罂着实颇为忌惮萧靥,这教坊终究也未去成,楚令昭知她向来是个喜爱寻欢作乐的性子,便寻了上百位木匠家丁,在府中明湖旁连夜搭建了戏台,命人明日将戏班召至府中唱曲儿。
萧罂感动不已,戏班子尚还未至,竟是自己先来了一场欲语泪先流,揪着少女倒了好一番苦水,控诉尽了她那位皇兄的种种恶劣。
少女陪着她在花园暖阁吃酒,听了一会子她的控诉,也勾起了许多感同身受之意,将苏寒玄的条条“罪行”倒豆子一般又数落了遍。
萧罂听得震惊不已,愤懑道:“他的手下竟还敢派人杀你?!”
少女拿帕子拭了拭根本不存在的两行清泪,“正是呢,阿罂知道的,我平日便是雷声大一点都要被吓到的,结果被那些坏人关在箱子里,可差点儿要哭晕过去呢!”
暖阁内一众侍从哑然。
萧罂也被她的漫天胡扯唬得酒醒了几分,讪讪提醒:“戏过了,过了……”
……
二人到底许久未见,免不得好一番饮酒叙旧、谈笑嬉闹至深夜。
时近三更,楚令昭命侍女将萧罂带去府内竹园的轩馆休息后,自己则带人回了临疏阁,听袖、浮白两人在两侧提着灯笼引路。
途径明湖湖畔时,看到正在搭建的戏台,听袖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小姐,外面如今都在传言陛下昏迷不醒,说您联合几大世家权臣趁机夺权,您在这个关头召戏班来府里唱戏,是不是……”
楚令昭勾唇,但笑不语。
翌日。
戏班子一早便进了府,萧罂便也不顾宿醉头晕,坐在水榭里听着戏,挑起了貌美伶人。
楚令昭竟也好似未曾听到外界传言一般,陪着她宴饮行乐。
而这一闹就是三天三夜,几组戏班轮换着上演,珍馐美酒接连不断,弦乐歌舞日夜不停,大有不眠不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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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胡仪河上的画舫二层,萧罂身着印有繁复暗纹的华贵紫衣,神色恹恹的倚在软塌上。
矮几另一侧,容貌殊丽的美人姿态闲适慵懒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笑吟吟道:“这不过才三日,阿罂怎的就玩累了呢?”
萧罂望了望快输掉的棋局,一边转移话题,一边趁少女不注意伸手将棋盘搅乱,“你这哪里是玩乐?分明是在折腾人。”
她扫了眼少女唇角腹黑的弧度,不禁本能地一抖,“只怕是你这厮又要害谁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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