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方知大将军还在万夫不敌之上 (第1/2页)
幽州军只派出了一幢人,即五百名战兵,以及随军搬运粮草军械的三四百名民夫。
战兵在西门外叫阵,民夫则到井陉城外填实甘陶河与护城河连接处。
甘陶河汇聚了松溪河、温河、桃河等支流,与井陉城护城河相联通,一旦被他们填实这头,护城河水会从另外一处地势较低的联通处流入甘陶河。
幽州军打的就是逼义军出战的主意。
“城上好汉,当今主上英明神武,快快献城受抚,朝廷还能给你等留条活路。”
“大都督有令,凡并州军民投降者一律免罪。”
“常山王令曰:井陉军民免赋免役一年。尔等若有心肺,当知常山王的仁义,再跟随李贼闹事,定惩不饶。”
幽州军没有硬攻井陉县的决心,而是派出十几个大嗓门之人不断喊话,让城内百姓明白趁早投降,朝廷就不会怪罪于他们。
分化贼军首领与百姓是解决民变的主要手段之一,各地官吏、将校基本上都会这招,并屡试不爽。
只要把民变百姓拉过来,贼军首领只能带着亲信贼兵四处流窜,成为高级马贼。
晋军可不怕没有地盘的马贼,持续围剿下去,总能一点点啃食掉贼军。
可惜幽州军打错了算筹,井陉县的百姓要么是被分了地的义军兵卒家属,要么是佃户、士族荫户转化而来,向朝廷投降后还得继续给士族当牛做马,跟着李大将军起事还能落些田产、牲畜。
义军应对相当简单,仅派百来名披甲刀牌手、弓弩手出城,守在西门前,同时在城头上用木单弩等大弩射填河民夫,逼退了这群人。
一身两当铠的李大将军则策马出城,马蹄之疾,生生铺出一条烟路,气势之盛让幽州军前排兵卒骚动不已。
“吁~”
当他勒马停下,幽州兵卒才安下心待在军阵里。
李昊环顾前方,仔细观察着这支幽州步兵。
幽州乃是抵御鲜卑等胡族的前线,军户兵自然还算健壮,披甲率也比郡县兵、士族私兵高不少。
就李昊自己看到的,有重铠、扎片盔的战兵能到三四成之间,伍长、什长之类的军官甲胄明显重的多,不仅有护心镜、护腕,还有一种类似大围脖的札甲盆领。
步督、持幢手、督战伯长等人都有战马,伍什佰等军官则和兵卒一样立于军阵中。
其余兵卒也不是全无护具,基本上都佩戴轻甲,要么是皮甲,要么是胸前一片铁札甲,相当于两当铠去掉了后背上的那片札甲片。
这支幽州军武器也较为精良,主武器以矛、戟、枪为主。
幽并都督一向常驻幽州蓟县,都督府管辖的军户能有七八万户,抛开老弱病残,仅幽并都督能调动的战兵就有三四万人,其中有甲有盔之兵应该上万。
所以井陉城外的这支幽州军应该算是精锐了。
义军侦查骑兵探明了随幽州军而来的还有上千名段氏鲜卑骑兵,此时没有出现在城下,那必定是抱着引诱义军主力兵卒出城作战的想法。
“对面的弟兄们,李大将军给参军兵卒一人三十亩地,另分房屋、牛羊……”
晋军大部分兵卒都是军户身份,开战之前,义军也派人喊己方的政策。
双方都想拉拢对方小兵,喊到后面开始吵起来,喊话之兵又没有读过书,自然是怎么粗鄙怎么来,惹得整军待战的双方兵卒们失笑。
“拿戟来!”
待到场面活铺垫完成,李昊令义军亲兵将自己的战戟递到手上,然后策马绕到幽州军侧后方,开始单人冲锋。
原先俘获的驿马都是单马镫,大将军命人合二为一,与高桥马鞍组成了正经的重骑兵马具。
他的战戟也是用卜字戟改的,另加一刃,变成了十字型,有点类似长镗。
虽然都是简化版,但打幽州军还不在话下。
李大将军一绕后,随军民夫就四散而逃,那幢幽州军也开始变阵,长戟长枪的朝向从面向城门改为面向来敌方向。
但军阵转动速度怎么也不能和骑兵比,原先待在后方的轻甲兵要直面重装冲锋的李贼,双方一接战,就有轻甲兵脱离军阵,与先前逃窜的民夫步调一致,开始逃亡。
西晋军制是一幢五百人,主官名为某某督,如果是屯骑校尉辖下的五百兵卒主官,则名为屯骑督,步兵校尉辖下的自然是步督。
除开步兵督,尚有五名督战伯长骑马维持军阵,他们用环首刀的刀背劈砍幽州兵,才将阵脚稳住。
可李贼的神勇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冲入军阵后,十字戟如镰刀一般回来锄草,两片刀刃总能带回来一片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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