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哲学的尽头 (第2/2页)
黎牧沉默了一会,然后有些迟疑道:“那你看我是什么面相?”
安离停下脚步,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有模有样地掐了掐指。
“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事业运和学业运都比较强盛,但这姻缘嘛……”安离一副颇为可惜的模样,摇了摇头。
黎牧浑身一僵。
他本来是不信的,前面的事业运和学业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孰强孰弱,可这感情线……
安离一个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难不成,她真的会看相?
安离看出他心有动摇,勾了勾唇。
“我猜你和你的命中人早年相遇,刚在一起时也算恩爱,但后面因为一些意外让你们二人产生了分歧,矛盾愈演愈烈,最后彻底分开。”
安离摇摇头:“不过看样子,你到现在都还没放下对方呢~”
黎牧浑身僵硬。
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刚才说的每一条都中了。
这怎么解释?
……
……
安离说自己会看相的时候,聪明的网友都没上当。
【一看就是安姐忽悠人的手段,谁信谁是傻子。】
【但玄学真的很玄啊,搞不好是真的呢?】
【我妈就很信这个,之前还特地带我去村里贼灵验的一个神婆家里看面相,她说我十二岁的时候会有一场大灾,熬过去就没事,熬不过去的话就死了。】
网友们都很爱听这种故事,连忙催促友军继续讲。
【然后呢然后呢?】
【我妈回去就跟我爸说了,但我爸不信,还说神神鬼鬼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不许我妈再去。】
【结果到十二岁的时候,我还真出了事儿。】
像是说书人故意留悬念似的,那位网友说到这就停了。
评论区里一堆人催促快更。
【……来了来了,接上文。】
【我这个人呐,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最多就是打喷嚏咳嗽,也不用吃药,没两天就好了。偏偏在我十二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发烧发到40度,不论吃什么药都好不了。】
【那时候医院都在大城市,我们镇上只有个小诊所,我爸就带我去诊所挂水,但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诊所的医生劝我爹去大医院看看,说不准不是发烧的事儿,而是身体其他地方出了毛病,发烧只是标,治标不治本是没用的。】
【我爹也怕啊,虽然我是女孩子,但家里也就只有我一个孩子,他就跟我妈一起带我去大医院看了。】
【最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儿,去医院各项检查都做了一遍,医生都说就是普通的小孩发热,根本查不出别的问题,可这烧就是退不下去。】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我妈就劝我爸,要不去找当初的那位神婆吧?】
【我爸也没辙啊,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呗?总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吧?于是连夜带着我跟我妈赶回村子,去见了那位神婆。】
网友们听得是津津入味。
这不比天桥底下说书的有意思?
【说来也奇怪,我现在也二十多岁了,小时候的好多事其实都记不清了,但偏偏记得那位神婆。】
【嗯……怎么说呢,也可能是她的长相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所以我的印象比较深,反正当时我爸带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连意外都没有,就摇头说了句“造孽”,然后拿着沾水的柳树叶子在我头上点了两下,当天晚上我的烧就退了!】
【我靠,这么神奇的吗?】
【妈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楼主小时候不会真的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吧?】
【呜呜,各路神佛保佑,厄运退散!】
当事人楼主回复了上面的那条评论。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世界上的确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总之对未知心怀敬畏吧,小心一点总不会错的。】
【所以安离真的会看面相咯?】
【这个……很难说吧,大部分说能看面相的其实还是骗子,都是通过观察人的细微表现来进行判断的,而且据说他们业内都有一套话术,怎么都不会出错。】
【我比较赞同这个看法,但看黎老师的样子,安姐好像说中了啊?】
【这就是话术啊,你听听安离说的,换到任何大部分人身上是不是都适用?】
【呃……好像的确是这样。】
【所以啊,懂得都懂.jpg】
网友们真相了,单纯的黎老师还被蒙在鼓里。
尤其是在听见安离说自己还没有放下对方的时候,他的举止变得扭捏起来。
黎牧鼓起勇气,闭上眼睛提问:“那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缘分一说,那他愿意相信一次。
未来的路怎么走,他想让玄学来指引他一次。
……
许久未等到回答,黎牧睁开眼,却发现面前的人早已走远。
??!!
安离跑到皮埃尔身边,凑过去看他画得怎么样。
自己乱跑对方也没说什么,看来她这个绘画模特暂时可以下线了。
没有带油画棒,皮埃尔只用碳素笔大致地勾勒了下形状。
剩下的得回到基地再继续完成。
虽然只是一张草图,但已可见画作雏形。
“你把那个家伙也画进来了?”
皮埃尔点点头:“是啊,你们坐在一起还挺和谐的。”
安离闻言撇了撇嘴。
和谐啥啊。
她才不会忘记黎牧的爱好论。
“剩下的画面得回基地才能完成了吧?”
“嗯,安,谢谢你留下来陪我。”
安离摆摆手:“都是小事。”
黎牧这时候跑过来,目光从画面上扫过,瞥见自己的身影时顿了顿。
然后开口道:“安离,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需要我回避吗?”皮埃尔礼貌道。
“不用。”安离转头:“黎老师,我们要回去了,这个话题留到下次再说吧。”
“……”
黎牧好像又披上了那个高冷的外壳,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好……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皮埃尔好奇地问:“安,你和黎聊了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有点失落的样子。”
安离神色自然:“没什么。”
过了一会,她又补充了一句:“陷在情思中的男人可能都是多愁善感的吧。”
皮埃尔:??
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画个草图的功夫,他的缪斯就让一个男人沦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