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三毒!三渡! (第1/2页)
佛像的愿力消耗殆尽。
防御已然崩塌。
邪祟如潮水般涌入佛塔,外形酷似蜈蚣的怪异缠绕着三层的墙壁,狰狞的头颅撞碎窗框,如水晶般的暗红色眼瞳扫过塔内的一切,毁灭的欲望充斥其中。
外形酷似剥皮犬兽的怪物徘徊于廊道。
挥爪拍断围栏,口中的涎水挂落,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
佛塔一层的地砖缝隙间, 如蘑菇菌丝般的触须冲出,左右摇摆两圈,终于锁定目标,沿着地面涌向佛像前佝偻着身形的佛雕师。
已燃烧大半的红色残烛立在佛台各处。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底下的佛雕师。
他仍然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手中的刻刀与凿子一刻不停。
只不过佛雕师身前摆放的不再是三渡佛,而是两座外形扭曲怪异的邪祟像,它们仍有着三渡佛的基本轮廓, 却出现了许多本不该有的肢体与器官。
第三只眼, 凸起的脓包, 双手掌心处的嘴巴,赤裸的躯干......
河伯与痴童!
还有剩下的秀女,正在佛雕师的手中逐渐成型。
他的身躯依旧是那副随时油尽灯枯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衰颓的迹象。
刻刀极稳,力道更是拿捏的恰到好处。
若是凑近了细看,便会发现佛雕师的双眼已彻底蒙上白翳,脸色更是苍白至极,分明是死亡的体征,可他的身躯却仍在活动。
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发出低沉的啸音。
他死了,它才能活!
将完成最后一道工序的秀女雕像摆放到身前,佛雕师的呼吸节奏倏然加快。
吐出晦暗死气, 代表着三毒的三色欲望能量的自雕像上不断的溢出,随着呼吸渗入他的身躯。
河伯,秀女,痴童,这三头邪祟占据泾江镇多年, 更是得到众多供奉,无时无刻不在收集各种人类的欲望,而随着它们的败亡,这些能量已然汇聚于此处。
下一秒,佛雕师浑身各处开始出现不正常的颤抖。
五官如同融化的蜡油般变成一团浑浊的肉瘤并不断的变换成各种奇怪的模样,时而扁平臃肿,时而瘦削成三角状,又或是直接缩入脖颈,变做一张獠牙密布的血盆大口。
窗口的蜈蚣怪异动作停滞,连嘶鸣声都戛然而止。
暴躁的犬兽趴伏在地,再也没了先前的凶戾,呜咽着走下廊道。
那些本该将佛雕师绞杀的触须更是彻底没了动静,缩回地砖缝隙,不知去向。
得到邪祟能量的灌注,它本该就此复活,彻底摆脱佛塔内的封印,可就在佛雕师即将成为怪物之际,他却极为反常的交叠双腿,双手于胸前合十。
这般姿态同那被供奉于泾江镇众多居民家中的三渡佛并无区别!
只一瞬间。
浅金色的波纹便在佛雕师的体内发散而出。
原先暴动的邪祟能量在这浅金色波纹中遭到压制。
仅短短数秒,佛雕师的面庞便恢复正常, 紧接着开始出现正向的变化。
皱纹消失, 干瘪的皮肤变得白皙丰润,双眸的白翳亦是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褪去。
不多时,就连那僧袍也被撑起,其罩着的衰颓躯体也越发健壮。
生命似乎重新回归佛雕师的身体,甚至比以往更要强盛,它已然迎来自己的重生。
“诸佛从本来,常处於三毒,长养於白法,而成於世尊......呵,狗屁不通!”
猛地抬手伸向身前的邪祟雕像,佛雕师白净端正的脸庞此刻却是显出一抹极度的疯狂,双手掌心各张开一道口器,咬碎雕像,大口吞噬其中狂涌而出的能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佛雕师的身躯便如同吹了气似的疯狂膨胀起来。
它被佛塔镇压这么多年,为的可不只是恢复原样!
每一寸皮肉都因为邪祟能量的侵蚀而扭曲,异变,又在下一秒被愿力所压制,恢复。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佛雕师体内碰撞,打破生死的界限,糅合成全新的力量,跨越当下的层次似乎触手可及。
可就在此时,他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伴随着塔外骤响的雷霆,闪电光芒的映照中,一道身影映在窗外。
只听得一声闷响,佛塔一层的窗户倏然爆裂。
一道赤芒贯穿黑暗。
十几米的距离,眨眼间飞掠而过。
鹘腾!寸光阴!
阎荆的身形在极速奔行,视野内的景象却是不断的放缓,目光掠过地上的三座雕像,转而落在已然完全变了模样的佛雕师身上。
果然是这家伙!
此时的阎荆额前与脖颈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动手前服用过能在短时间内拔高战力的药物。
右脚踏碎地砖,气劲勃发,手中长刀裹挟着水流斩向佛雕师的头颅,后者似乎并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时候出现在佛塔内,躲闪不及。
机会?
赤色长刀斩入佛雕师的脖颈。
双臂肌肉虬结,如交缠的钢索,这一击阎荆用尽全力,以至于面目都不免变得狰狞。
长刀在咽喉处停顿,佛雕师的身躯因巨大的冲击力而歪斜,
可即便如此,依旧不见丝毫血肉喷洒,伤口处有的只是一团蠕动着的黢黑胶状体,它们粘连着伤口并不断的反噬着阎荆手中的能量长刀。
“你该趁机离开,而不是返回佛塔,那是我看在你们解决掉三毒的份上,留给你们最后的仁慈。”
佛雕师看着阎荆,倾斜的身躯重新回归原位,而脖颈处的长刀更是被吞噬殆尽。
没有任何回应。
阎荆冷着脸,后撤半步,手中已然再度凝聚出偃月刀,旋身再度朝着佛雕师头颅劈砍下去,蛮虎气随之腾起。
嘭!
一声闷响。
阎荆径直倒飞出去,身形撞上佛塔内的梁柱,木屑与灰尘纷飞。
“你们这些人着实奇怪,几十年前来到泾江镇的那些家伙也是如此,明知道阻止我会死,还是硬着头皮搏命,我原以为都是些舍生取义的家伙,可死的时候又偏偏哭的不成样子。”
抬手捏碎额前的偃月刀锋,伤口处的蛮虎气本该对邪祟造成伤害,却被浅金色的愿力瞬间中和,连带着伤口都没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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