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海路 (第2/2页)
“必是想出面调停咱们跟陶谦的。”戏忠闻言说道。
“那他还真是空跑一趟了!此战我势在必得,岂能他说调停,就能调停的,真当我曹操三岁小孩儿了!笑话!”曹cāo冷笑道。
话虽如此,但曹cāo还是十分客气地接待了袁绍地使者,毕竟目前他还没有做好,和袁绍彻底翻脸的准备,就像南北朝齐献武帝高欢,面对势力庞大的尔朱家时一样。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曹cāo笑着问道。
袁绍的使者是个二十多岁的文士,他答道:“在下陈留人高柔。见过曹将军!”
“我听说过先生。你莫不是本初兄外甥?”曹cāo说道。他对袁绍十分了解,听说过袁绍两个外甥高干、高柔,同样也是袁熙的妻兄。
底下几个武将看高柔如此年轻。又是袁绍外甥,以为是个托关系谋差使的纨绔子弟,均起了轻视之心。
高柔看出曹cāo手下众人的态度,但他并不恼火,而是恭敬道:“袁车骑正是在下舅父。此次奉袁车骑之命,是想规劝曹将军,跟陶谦两家罢兵言和的,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先生若仅以袁家亲属的身份前来,曹某必定尽心款待。但先生要是来劝阻我,不报滔天大仇的话,那曹某就将先生视作陶谦一伙了!”曹cāo冷然拒绝道。
高柔心里知道袁绍的所谓劝阻,对曹cāo根本没有作用,但他还是尽力道:“曹将军,令尊被害一事,到底是谁人指使,这尚无定论。令尊在徐州定居之时,陶谦多加照料,即便是你们兵戎相交,他也未曾对令尊有任何不敬。试问又怎么会在途中谋害令尊呢?”
高柔不容曹cāo辩驳,接着道:“将军一直说复仇复仇,可谋害令尊的凶手远遁他处。将军你不去追查,反而未经皇帝陛下允许,私自发兵攻打一州长官,此乃大逆不道之举!我在路上听闻将军纵兵抢掠钱粮,杀害平民。此乃不仁无义之举!若是不趁早收兵,将军地英名即将毁于一旦,还请您三思!”
“大胆!此处岂是容你撒野之所!”乐进大声叱喝道。
李典、李通等将都站起身,手按在刀柄处,要给高柔一个威吓。
“诸位难道说,在下所言有偏颇之处!”高柔环视众人,倒是毫无惧sè。
“先生倒是个巧舌如簧之士,但陶谦却是我杀父仇人无疑。先生恐怕要白来一趟了,请转告本初兄,此乃我家仇。绝无回旋之余地!”曹cāo冷冷道。
高柔知道曹cāo铁定心吞并徐州,不论以怎样的理由都是无法劝阻,他只能提醒道:“既然曹将军全然不顾声名,那在下也无话可说。只是天灾连连,各方豪强的变数也很大,若是一个不慎,兖州全军都将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还请先生转达本初兄,他地好意我心领了。待我报了家仇后再与他举杯叙旧!”
天地间一片漆黑,只有远近点点起伏不定的灯火能辨别方位。
哗哄!哗啦!海水拍击着船板。将大大小小的海船抛上抛下。船上的人均感到两眼发黑。天旋地转。
“呕!咳咳!”一个个兵卒趴到走道上呕吐起来,腥臭味遍布船舱。
“你那个谁?要吐就吐到外头去!”满脸浓密络腮胡的将官喊道。
被骂地兵卒,跌跌撞撞地走出去,那个将官哼了声,但他立即用手捂住嘴巴,自己也干呕起来,北方人确实不擅长水战行军。
在船舱中有自己一个单间地郭嘉,也好不到哪去,他吐得脸sè青白。
脸sè黝黑身体还算结实的贾诩,状况好一些,但也紧紧扶住舱间木柱。
大家应该看过唐人街探案3吧,唐仁回泰国找斯诺求救时,也是在船上吐的稀里哗啦。
“仲康。快去端些姜汤来给两位先生。”一旁地袁熙吩咐道。
许褚咧嘴笑了下,答应一声就出了去,他从没有见过郭嘉这么狼狈。虽然他们都是北方人,但习武之人身子硬朗,抵抗力适应力强了不少。平时经常骑马的骑兵。其抗颠簸的能力也比寻常步卒好一些。
“这该死的海船,我平生从未如此难受过,简直比重病一场更加要命!”郭嘉一边擦着嘴一边抱怨道。
“虽然说南船北马,但即便是南人到了海上,恐怕也是受不住这风浪吧。”贾诩接过许褚送来的姜汤说道。
“这只是近海而已,要是远离了陆路,到更远地沧海中去,那风浪将更高。恐怕咱们乘坐的这种海船也经受不住。”袁熙幽幽说道。
“从青州出海,一直向东就是传说中的仙境蓬莱了。当年秦始皇为求仙药就派遣徐福东渡。然能长生者古往今来有几人?徐福莫不是被这风浪吞没,葬身鱼腹之中。秦帝国也不过二世就败亡。”袁熙若有深意道。
受这时社会风气影响。郭嘉一直来都信神仙方术,袁熙也多次劝说过他。
这个时代的人以服用寒食散为荣,包括后来的魏晋时期,一度成为风尚,即便好多人都猝死,他们仍旧前赴后继,哪怕北魏道武帝拓跋珪也是如此,常年服用导致性情大变。
“我倒没有见过能活百岁之人。彭祖、刘安之事多是以讹传讹,千秋万载更是笑话。我等策士当如张良、陈平诸位先贤,辅佐明主立不世基业,如此也不枉此生。”贾诩说道。受此时情景影响,他的话不自觉多起来。
“呵呵,看来反倒是在下拘束了,不如文和先生潇洒。”郭嘉苦笑道。
赵云走下船舱来,说道:“主公,再有半个时辰就到朐县,先行地船只已经去探查情况。可是突起风浪,兵卒们多有不适,要是出现战况,只有三分之一地人能立即参战。”
“多熬姜汤给兵卒喝,将能战的兵卒集中起来。要是兖州军出现在朐县,不必顾及其他,趁着夜sè立即抢占岸口。”袁熙吩咐道。
赵云称诺,退下去准备。
郭嘉眉头紧皱,说道,“不想我军兵卒,竟然有半数以上丧失战力,看来北人还当真不适宜水战,无怪武帝时征战南越多是征用南人。”
“此时中原战局尚未明了,等战胜曹cāo之后就该着手筹办水军了。”袁熙喃喃道。
“谋天下者就当纵观全局,公子通过此次出海,而想到今后江水作战,这难能可贵。有道是,战未合而算胜者,得算多也。算不胜者,得算少也。战已合而不知胜负者,无算也,公子深谙其道也。”贾诩说道。
袁熙握紧剑柄,凝视着前方的海浪,久久不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他也不知道几时能平定北方。南方则有孙家父子为敌,至于一统江南更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