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第1/2页)
田然提出结束时,端木辄并不认为是真正的结束,是以并不是真正在意,直到她说到“分手”。
游戏结束,可以重启游戏,重新玩过。但分手了,当那只手不再递给他时,他便没有了资格。于是,他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想了又想。
和田然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他一直是凭藉本能去做他想做的。本能告诉他想要田然,所以他出手;本能告诉他不能再容忍田然身上出现不属于他的痕迹,所以他再次出手……“专属玩伴”这个提议,是他提出,她并不接受,他只得出以下策,以她最不喜欢的方式——威胁,逼她停止游离。
“端木辄,你忘了你是雅士的老板,保证每个会员的消费安全是你的责任!现在你居然要违背承诺,失信于人?”
“我的确要失信。”
“如果我不答应你,你真的要把我在这里的一切告诉我外公?”
“是。”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凭什么要受这个失信在先的小人的威胁?”
“你说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相信我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好!你要我不碰别的男人,你也要不去别的女人,做不到,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她以为他做不到,他自己也以为不会接受这款反威胁。但,他接受了,也做到了。
那个在恚恼怒焰下达成的协议,没有那么久的约束力。几年的时间里,表面上他依然做那个处处留情亦处处无情的端木辄,在属于夜晚的床上,他只和她共赴燃烧之旅,那真的燃烧,他们仅是一个指尖的互碰,都会一场天崩地裂般的欢爱……正因为太过强烈,他一度把它归结于欲望。欲望啊,有什么样的欲望可以让一个习惯左右逢源的男人甘心刹住脚步?
他自发此问时,有什么东西在那个刹那拨开云雾。藏在云雾下的,是他不曾看清或者不想看清的真实。有些被忽略的,不曾揣摩过的,奉涌而至:田然旁顾,他立刻也让自己身边有人;他和另人纠缠,田然必定将目光投向另一个男人。他和她,如一对幼稚的儿童,以踩踏彼此的影子以定输赢,却在把对方踩在脚下时,也把自己送进对方脚底。有时,又如一对实力相当的兽,以尖牙利爪将对方嘶咬拍打得鲜血淋漓,自己也体无完肤……如果要和平共存,需要有一方有勇气率先息战,并把对方拉进阵营。
这样的认识,如拨云见日。而拨云见日之后,蓦然想到谢盈心的存在何以使田然有那晚的苍白脸色。所以,他约了谢盈心,没有迂回,直予挑明:女孩的爱慕值得他正式而郑重的对待,不管是接受还是拒绝。尤其,这个女孩提到了es muss sein。他不是托马斯,田然不是特蕾莎,可他相信es muss sein,有些事,的确必定如此。
“盈心她突然袭击,只是为了好玩。我约她,是因为……”
“我不想听。”
“你必须听!”
“我不要听!”
“给我好好听着!”端木辄把她捂在耳朵上的两只小手拉下,“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管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
“我和你已经分手了,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他吼。
“不能!”田然回吼。她气,很气。目睹他和谢盈心的亲热只使她一瞬间如鲠在喉,她气得是自己的在意!她怎么会在意,怎么能在意?
“我们一定要这样彼此伤害下去?”他有些无力的问。
而他的无力,以及隐约透露出的无辜,让正处于失败感中的田然越发恼怒——他们之中,没有一方无辜!“只要你离我远远的,不在我眼前出现,就没有什么伤害!”
她这样的话,就已是在伤他,“刺伤我让你很有乐趣吗?”
“你哪里值得我伤了?”
端木辄脸色一窒,“你真的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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