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裴佑宁 (第1/2页)
清晨。
裴家所有人着装都是黑色。
裴宝媛未施粉黛,眼尾的胎记随着年岁增长逐渐变淡,她穿了条黑色的裙子,站在屋外木然地看着屋内的人将一箱箱东西搬上车。
九点整,裴家的车缓缓驶进墓地。
裴宝媛落地后有些恍惚,是裴宗年将她唤醒。
年长的大哥拉着幼妹手腕,跟着前方的父母,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走到一处墓碑前停下。
上面写着:
爱子裴佑宁之墓。
生于一九九七年六月初八。
殁于二零零五年五月十四。
裴家共有二子一女,长子裴宗年,次子裴佑宁和幼女裴宝媛是龙凤胎。
2005年裴家正是树大招风的时候,此时正值权力交替,无数的刀光剑影在暗地里交错。
就是这时候,刚上小学的裴家龙凤胎在放学的午后被人掳走。
绑匪计划周密,这个年代没有高清的、遍地都是的摄像头,没有大数据追踪、人脸识别,两个小孩被绑到哪儿,毫无踪迹。
龙凤胎失踪的第八个小时,裴家收到了绑匪的电话。
对方不要赎金,只提了一个要求。
这次权力交替,裴家必须全面退出竞争。
否则裴家一双儿女都将会丧命。
此时离最后的尘埃落定只剩下三天。
每个人都清楚,若是裴家这次真的退出,未来根本不会有活路。
不光是裴家,还有和裴家联姻的宋氏,和裴家站在一条线上的所有人。
未来。
不,他们都不会再有未来。
裴家不能退。
但也不能失去这双儿女。
割手还是割腿,裴家需要时间做个取舍,所以这段时间他们只能尽力拖延时间,找寻新的办法,找那双儿女究竟被绑到了哪儿。
在收到绑匪电话的第二天,裴家找到了跑出来的小女儿。
在小女儿受惊后,语无伦次的言语中,裴家拼凑出了绑匪的藏身地点。
警察到达时,绑匪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被绑匪凌虐致死、高高吊挂在房梁上的裴佑宁。
两天后大权尘埃落定,裴家稳稳的站在权力的中心圈子。
代价是一个儿子。
而那位幸运的,在哥哥帮助下出逃回家的小女儿,开始了她长达多年的心理治疗。
人们常说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伤痛,可是当你真实经历过黑暗和刻骨的伤痛,黑暗会一直如影随形。
裴宝媛站在墓碑前,眼泪便会不受控制的一直往下掉。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逐渐看不清墓碑上哥哥的名字。
裴佑宁墓碑前放上了他曾经爱吃的爱玩的,宋女士红着眼睛把从寺庙中求来的平安福烧过去。
“小宁,妈妈前两天去了趟寺庙,给你求了平安福,希望你在那边一切都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又或许你已经投胎转世......”
此时,裴宝媛终于无法忍受。
她悲痛难耐,当年的所有,如同影片倒带,在她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放。
她痛苦出声。
往日沉默寡言的大哥默默地抱紧幼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裴宝媛埋在大哥怀里,也不管什么眼泪鼻涕,只管放声痛哭。
裴家的其余人都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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